第511章:自作孽不可活-《大秦:隐忍十八年,废柴皇子杀疯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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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些刚刚还在为孟公落泪,为皇帝亲临而激动的黔首们,看向淳于越的眼神,立刻从最初的好奇,变成了疑惑、不解,进而转为隐隐的鄙夷与愤怒。

    “陛下和孟公都是为了咱们这些穷人好啊,这老头咋还反对呢?”

    “听陛下的意思,科举能让咱娃儿以后也有机会当官?”

    “他是不是不想让咱娃儿出头啊?自己当官了,就想把路堵死?”

    “陛下让他去岭南,那是给他改过的机会哩!”

    “活该!谁让他跟陛下、跟孟公对着干!”

    细碎而直白的议论声,如同无数根细针,从四面八方扎向淳于越。

    他一生所珍视的清誉、名望,在这民意审判面前,顷刻间土崩瓦解,碎了一地。

    他从一个敢于直谏的博士官,变成了一个愚昧自私、阻人前程的糟老头子。

    赵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,便借势打力,便将其政治生命与个人名誉,在这一刻已然终结。

    帝辇不再停留,侍从恭敬地请皇帝登辇。

    赵凌最后瞥了一眼那个如同被抽去魂魄般瘫软在地的身影,不再言语,转身进入辇中。

    垂帘落下,隔绝了内外。

    仪仗启动,金根车在侍卫的簇拥下,缓缓驶离了孟府门前的这片是非之地,只留下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辚辚声,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直到帝辇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,淳于越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,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。

    阳光灼热地炙烤着他的后背,但他感觉到的只有刺骨的寒冷。

    脑海中一片空白,随后又被翻江倒海般的悔恨、恐惧与绝望填满。

    他错了,大错特错!

    他不该自作聪明,以为可以凭借一点小伎俩在皇帝面前玩弄心机。

    皇帝根本不屑于与他纠缠细节,只是随手一拨,便借着他自己选择的舞台和观众,用最堂堂正正又最无可辩驳的方式,将他彻底打入深渊。

    一世清名,付诸东流。

    仕途前程,化为泡影。

    等待他的,将是岭南的蛮荒、艰苦与无尽的屈辱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他错误地估计了皇帝的手段。

    那么多人在皇帝面前都没讨到好处,他淳于越竟然冒这种险?

    在皇帝面前玩心眼,耍手段?

    实在是可笑!

    自作孽,不可活啊!

    哈哈哈哈!

    周围的议论声并没有因为皇帝的离开而停止,反而因为少了天威震慑,变得更加清晰刺耳。

    那些声音钻入他的耳朵,反复凌迟着他残存的自尊。

    “这老头到底是谁啊?仆射是干啥的?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个养马的官儿吧?管御马的?”

    “一个养马的,也配质疑陛下?也配说孟公的不是?”

    “我看他是老糊涂了!”

    “陛下让他去岭南,怕是马都没得养咯……”

    “养马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糊涂……”

    淳于越嘴里念叨着这些字眼,笑得有些癫狂……

    他一生钻研学问,自诩清流,何曾受过如此羞辱?

    气血骤然上涌,直冲顶门,眼前猛地一黑,金星乱冒,耳中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他试图撑起身体,却感觉四肢百骸的力量瞬间被抽空,喉头一甜,连惊呼都未能发出,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,脚下一滑歪倒在地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若不是孟府的门人发现异样,急忙出来查看,将他抬入府中寻医救治,这位曾经名动咸阳的大儒,恐怕真要在孟巍然的灵前,步上老友的后尘,一同去了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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